金泽滔过来后,谢凌和刘延平就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金市长和民政部领导寒暄。
特别对刘延平来说,这一个月来的耳濡目染,除了大开眼界,长了见识,更难得地是,他接触到很多书本之外的学问。
此刻,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金市长,在民政部三位性格迥异的领导之间挥舞长袖,游刃有余,三言两语就把三位领导安排得妥妥帖帖,皆大欢喜。
等重新出来的风落鱼带着竺部长等领导离开,金泽滔看着刘延平说:“有什么感想?”
刘延平钦佩说:“心服口服!”
金泽滔笑说:“接人特物,贵在心诚,利义陈呼前,好恶是非直服人之口,利字当头,口服容易,心服未必。”
刘延平脸都红了,还待争辩,谢凌摆手说:“延平,金市长说这话,不是说你,官场是个五光十色,灯红酒绿的地方,很容易迷人眼,出淤泥而不染很难,你两位前任都是心思玲珑之人,也没有学得象金市长那样的挥洒自如,有些是天赋,有些是性格,不是适合所有人。”
金泽滔哈哈笑了:“要想使人心服口服,可不能学我,你的长处不在此,这一点,你要学谢市长,接人待物,做到不卑不亢,有礼有节即可,不必事事都要学谁,坚持本心,才能走得长远。”
三人正在闲谈间,忽然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刺耳的刹车声,金泽滔不假思索,左右开弓拉着谢凌两人就往后疾退。
等三人跌跌跌撞撞上了大殿台阶,金泽滔才敢回头看去,却见一辆挂着京k1开头军牌的奔驰车颤巍巍地停在殿前,车轮还冒着青烟。
金泽滔三人还好,有几个迎宾的宫装少女不知是被车刮的,还是慌乱所致,摔倒在门口,花容失色,大呼小叫,惊魂未定的几个门童正手忙脚乱地扶起她们。
几拨进出的客人则被这辆突兀而至的军车吓得狼奔豕突,门里门外顿时乱作一团。
风落鱼闻讯赶出,此时,奔驰军车的驾驶室才打开,从里面奔出一女孩,仿佛没看到现场的混乱,只顾着蹦跳,兴奋地拍手大叫:“我会开车了,太捧了,太刺激了。”
风落鱼看了车牌一眼,迎了上去:“小姐,太过分了,这里是公共场所,车辆上下,酒店都有专门车道和专人引导,你这样行车,会出人命的。”
女孩烫了个鸡窝头,身上穿得象叫花,东一块布西一块布,露出大块大块雪白的肌肤,这是一个被宠坏的叛逆女孩。
她瞟了风落鱼一眼,破口就骂:“小姐?你他妈的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你个老鸡婆,唧唧歪歪什么,看什么看,还不给本姑娘腾个包厢出来。”
相比较刚才的惊魂急刹,金泽滔更惊讶于她的暴戾和粗鄙,风落鱼脸色一变,但随即就恢复平静:“小姐这个称呼不是什么贬义吧,你不爱听,我换个叫法就行,不用这样破口大骂吧,看姑娘也是出身有教养的人家,怎么听起来,你家象是涮马桶的。”
鸡窝头女孩顿时变了脸色:“老鸡婆,什么意思?”
有个远远站大殿门槛里看热闹的食客扑地笑了:“风总是说你说话都带股大便味,这是通元酒店,麻烦你先把嘴里的大便冲干净再出来。”
鸡窝头女孩咚咚地敲着车门顶,大声喊着:“还不滚出来,我被个老鸡婆骂了,想作死啊,都磨磨蹭蹭的。”
这时,副驾驶走出一个中分头年轻人,后面陆续走出几个年轻人,金泽滔定晴一看,这个世界还真是太小,这地方都能碰到他们。
中分头,就是他和过小欣讲包子笑话得罪过的那个割包,不知他姓啥名啥,只知道他父亲是轻工业部的一名司长。
其他几人,一人长得又高又瘦,跟商雨亭有几分相似,正是夏家的嫡孙,民政部宁宇星部长的外甥。
另一人里面穿一件格子衬衣,带着领带,应该是范家的后人。
姓夏和姓范两个年轻人,看着现场一片混乱,一声不响地站到一边,做起了看客。
中分头坐在副驾室吓得不浅,出来时两手搭着车门,腿还打着摆,脸色发白。
他指着虽然生气,看上去仍仪态万方的风落鱼,半晌才说:“你骂人?你敢骂人?天子脚下,四九城里,做啥事都要讲个理字,别怪我没有警告你,赶紧陪礼道歉,不然一定让你死得心服口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