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军瞪眼:“这要还在部队,我早关他十天八天的禁闭,什么思想,这世界上有不劳而获的事情吗?短短一年,西桥设县就到了第二轮程序,你干的不错,不该你得的不能眼红,该你得的就不能谦让,工作上勇猛精进,政治上更要勇猛精进。”
金泽滔愣了一下,何军一直都教诲他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万事不能都妄图一步登天,今天还是头一次听他鼓动自己要勇猛精进。
到现在,在老何的眼里,自己已经不再是昔日的官场愣头青,而是一个在工作有所作为,政治上有所成就的成熟男人。
他微微一笑:“谢谢爸的教诲,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一轮界址勘探完毕,程序性上的步骤都已经走完,框架也基本上都搭好了,接下来,就进入西桥立县的正式筹备阶段,那才是我跟组织上要求的时候。”
老何点了点头:“专家组还在永州,这几天,你要亲自盯着,不要在最后临门一脚踢歪了腿。”
金泽滔大大地咬了一口包子,皮薄馅多的肉包滋滋地向外冒着汤汁。
金泽滔很喜欢何母做的肉包,据说,这手艺还是老何从部队一个来自津门的炊事员学回来的,颇有点狗不理包子的味道。
金泽滔边嚼着包子,边说话:“现在又出大事情了,这两天,我可不能回后洋,那边我让谢凌和王力群一起盯着,出不了岔子。”
老何现在一心扑在几个外甥身上,身外的事他很少关心了,如果不是因为西桥立县涉及到金泽滔的前程,老何也不会动问。
金泽滔说是大事情,那一定小不了,他有些担心地问:“跟西桥设县搭不上边吧?”
金泽滔摇了摇头,正待说话,老何摆了摆手:“既然跟西桥的事没关系,就不用跟我说了,看看谁来了,原来是我的宝贝唱唱。”
金泽滔回头一看,老姑带着唱唱正从门外走来,却见唱唱穿着粉红的秋衣,脚踏一双大红小皮鞋,梳着一两支翘天辫,粉妆玉琢就象个从天外飘来的小天使。
她摇摇摆摆地从门外进来,跨门槛的时候,还使劲地把小脚抬得老高。
三个孩子中,老三唱唱是最先学会**走路的。
之前没有任何的学步征兆,不到一周岁的某一天,从草席上滚着滚着,突然就一骨碌爬起,晃晃悠悠站立了一会,就开始了她人生第一次迈步。
虽然摇摆,但第一次走路,是她**完成的。
当时把现场看护的母亲激动得都哭了,当时还住在西桥老宅院,又正逢暑假,家人都在,全家老少组团集体观摩小唱唱的人生首次开步。
小唱唱不负众望,一路走,一路咯咯地笑,得空的时候还东张西望,向世人炫耀她的**和自由。
小亭还特地把唱唱的首次开步拍了录像。
唱唱骨碌碌地转着大眼睛,先是打量了餐厅一周,然后甜甜地叫了一声外公。
一般地,只要金泽滔在场,唱唱都是第一个奔向她爸爸,今天却破天荒地首先跟外公亲,乐得老何饭赶紧扔了筷子,跑去抱唱唱。
唱唱奶声奶气说:“外公,钓鱼。”
老何就使劲地点头:“今天带唱唱钓鱼去,钓一条大鱼,中午就吃红烧大鱼。”
院子后门走几步就是水库改造的湖泊,院子里的小鱼池一半的鱼都是老何的战利品。
跟外公亲热完了,唱唱就直奔金泽滔,老远就叫了:“爸爸,我不要吃红鱼,我要吃白鱼。”
红烧和清蒸对唱唱来说,发音有些复杂,但这不妨碍她对红烧鱼和清蒸鱼的理解。
说话间,几个孩子都陆续起床了,何悦带着顶顶、立立还有小帽帽一起过来,帽帽没有随着父亲回去,而是留在南门住几天。
金泽滔和蔼地问:“告诉爸爸,唱唱为什么喜欢吃白鱼呢?”
小唱唱伸着小指头,指着小帽帽,轻声细语地说:“帽帽哥哥说,白鱼吃了长白白的,红鱼吃了长黑黑的,我要长白白的。”
小帽帽就对着小唱唱呲牙,小唱唱咯咯地笑。
何悦低声说:“立海和明堂都已经过来了,小香也在。”
“我先过去,你等会儿也一起过来。”金泽滔拿餐巾抹了一下嘴角,然后对着几个孩子挥挥手,“中午就吃清蒸大鱼,帽帽,有什么想法,直接跟大人提,不许转弯抹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