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连山连牌子都不举了,站起身大声报价,整个拍卖会现场顿时像炸开锅,不约而同啧啧称奇的为萧连山鼓掌,我依旧注视着风衣男人,他的注意力果然自始至终都没在萧连山身上,一直在角落默默注视着顾安琪的一举一动。
顾安琪迟疑了片刻,我猜这个价位已经远远超过她可以承受的底线,她已经失去了来拍卖会的意义,抿着嘴惋惜的摇摇头起身离开了现场,她走没多久我就看见角落中穿风衣的男人也离开。
拍卖会结束后,萧连山再次成为全场焦点,好多不认识的商人都纷纷过来道贺,估计是萧连山一掷千金的大手笔让他们刮目相看,不一会儿萧连山手中已经收到很高一摞名片,我相信这就是这群人参加拍卖会真正的目的。
回去的时候萧连山如获至宝的抱着那副《琼州海疆图》,都盘算好怎么送给顾安琪,两百万买一幅无足轻重的风水话,我和越千玲牵手走在后面,看见萧连山兴高采烈的背影,忽然懂了秦一手告诫过我的话,权势和财富是和魏雍一决高下中,除了道法修为之外最重要的,也是最不可或缺的东西。
我想起了陈婕,那个在破烂公寓天台上让我下定决心要做到这一点的女人,忽然才明白她的重要性。
回到房间我把《琼州海疆图》展开认真的看了很久,如果这幅画不是出自李淳风之手,我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这是一幅长卷画,描绘的是唐代琼州此地的全貌风水,从画面上看是山海镇,山水源远流长,大山圆峰之处有祥云瑞气,清溪小瀑一目了然,明湖镜潭点缀其中。
经过千年的变迁,虽然图中很多地方和现在不一样了,但金龟北顾的风水格局依旧还在,李淳风是钦天监怎么会无缘无故绘制这里的风水画,而且我可以肯定这的确是李淳风的真迹。
整整一晚我都在研究这幅顾安琪如此重视的风水画,直到天亮的时候也没有看出端倪和头绪,越千玲看我样子有些疲惫,说一起出去走走,我也想换换脑子,萧连山急不可耐的从我手里把画收好,他打算去找顾安琪,我总觉得心里有什么放不下一直惴惴不安,让他再多等一天,我回来在好好看看,希望能有所发现。
海南这边有早上喝茶的习惯,入乡随俗我们在靠近海边的一处挺雅致的茶楼坐下,这里是露天的海风迎面吹来清新宜人,脑子顿时清醒了许多,萧连山刚出来的时候还不时问越千玲,见到顾安琪该说什么,我笑了笑指着他的脸提醒他,顾安琪眼中他不是萧连山,而是乔姜俊,越千玲听到这名字又忍不住大笑。
想到萧连山我才意识到已经很久没听他说话了,回头看他时候,他居然端着一杯茶漫不经心的欣赏着我身后的海景,他性子这么急的人居然能坐住,我想去看看到底什么能吸引他,正转头就听见萧连山警觉的声音。
“哥,不要往后看,就保持这个姿势。”
我一愣这才注意到萧连山眉宇之间的凝重和警惕。
“怎么了?”
“我们一出来没多久就被人跟踪了,你背后那两人从酒店跟着我们一直到这里。”
萧连山虽然在某些方面迟钝,不过这些地方我很相信他的判断力,毕竟是侦察兵出身的人,枪林弹雨生死就在瞬间,他对危险的警觉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
“难道我们被发现了?”越千玲压低声音紧张的问。
“应该不会。”我摇了摇头深思熟虑的说。“我们的脸换过了,如果不是知道,你们站在我面前我都认不出来,而且离开弦台宫的时候,我特意把我们三人的魂魄封在盘龙柱里,弦台宫有穆汐雪的道法屏障和伏羲四象幻阵,魏雍就算痊愈也破除不了,更别提搜魂术之类的道法,到目前没人能算出我们是谁。”
“既然是这样,我们才回来没几天,这里也没人认识我们,怎么会跟踪我们呢?”越千玲松了一口气,还是不解的问。
我也有些想不明白,萧连山忽然意识到什么,猛然抬起头。
“糟了!”
“怎么了?”越千玲被萧连山的举动吓了一跳。
“这些人从我们离开酒店就跟着,最开始是三个人,现在只剩下两个。”萧连山心急如焚的对我说。“留下的两个是负责监视我们,离开的另一个才是动手的人,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们……”
我听到这里也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拉着越千玲向酒店走。
“他们的目的是萧连山昨晚用竞拍回来的《琼州海疆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