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极轻极轻，幽幽沉沉，带着一抹忧伤和悲痛。

心，被什么用力地敲着，痛痛的。

似乎感受到父亲的悲伤和无奈，聂无双缓缓地抬起头，看着聂宏。

然后她看见父亲双眼紧闭，眼角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着光。

爹地……他哭了！？

聂无双受伤不安的心，在这一刻突然有种震撼感，重重地击向她幼小心灵。

原来她哭的时候，爹地也不好受，他也会跟着嘟嘟哭的。

聂无双很感动，渐渐就停止了哭泣，乖乖地把脸蛋贴在父亲怀里，脑袋里回想着父亲大人刚才的说话。

不能唤爹地作爹地，也不能唤妈妈做妈妈，不能跟妈妈相认，因为这些都会吓跑她。

过了好半响，聂宏以为女儿在怀里睡着时，突然小姑娘开口：“爹地……，不能叫爹地，以后要叫什么？”

聂宏一颤，不敢相信女儿会这样问。

同时，他的心底揪着揪着地痛。

不能叫爹地，以后要叫什么？

他缓缓地闭上眼睛，让女儿叫他宏哥宏叔这些都好别扭，可是如果不是这样唤，就会显得很怪异，尊卑不分。

可是他着实不愿意女儿与他划清界线，唤一个陌生的称呼。

他伸手轻轻擦了擦她的脸蛋，将上面的泪水擦干净，便说：“在妈妈记得或者喜欢嘟嘟前，你先唤爹地……干爹。”

虽然多一个字，但是他还是她的爹。

聂无双咬着手指头，眨了眨湿润的眼睫毛：“干爹？蓝浩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