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佑这样一想,就觉得热血沸腾,仿佛明珠已经被他抱在怀里了,他甚至无比渴望起来,这种渴望已经超出了他所有的渴望,仿佛今天闹这一遭,他就是为了等候这一刻。
谁知明珠座下那匹枣红马并不是好惹的,才见他那匹黑马凑过来,就翻起嘴唇露出一口大牙反咬回去,同时还撩起后腿撅蹄子,简直就和明珠一样的凶悍不肯吃亏。
大黑马从前横惯了,今天也是打算继续耍横的,压根就没想到斯文安静的枣红马居然会突然翻脸,比它还要凶残几倍,猝不及防之下竟然挨了一蹄子,还怪疼的,于是心里先就怵了几分。
本想比比谁的嘴更大,蹄子更硬,牙齿更锋利的,但是枣红马一疯起来就没有见好就收的打算,一击得手后,十分凶残地继续追着它穷追猛打,骑在枣红马上的那个人也没有因此露出害怕惊慌的样子来,还大声鼓噪着道:“就是这样,红宝石你使劲咬,使劲踢,待会儿给你糖吃!”
枣红马越战越猖狂,大黑马输了气势,审时度势,觉得自己一定弄不过这疯子了,只好灰溜溜的缩到一旁去,任由宇文佑怎么暗示怎么踢它都坚决不肯再和枣红马靠到一处去。
宇文佑眼睁睁的看着以往称王称霸惯了的大黑马蔫巴巴的认输躲到了一旁,枣红马得意洋洋地冲他翻起嘴皮子瞪着眼睛直叫唤,懊恼得恨不得猛抽枣红马一顿。然而也只是想想而已,这种马儿咬架咬输了,他再朝对方马匹下手的事他还真做不出来,便悻悻地道:“六嫂真是养的好马,这样的厉害,也不知道是怎么调教出来的。有道是马如其人,原来我还不信,现在可算是长了见识。”
明珠压根就不在意,反而得意洋洋地抚摸着枣红马以表示夸赞,说道:“临安王说了这么多废话,唯有最后一句是说对了的,马如其人,你这匹马是个欺软怕恶、不知好歹的怂货,难怪你会挑上它了。”
宇文佑听出她的挖苦之意,冷笑着道:“可不是么,当初瞎了眼。我竟然不知道六嫂什么时候骑马骑得这样的好了。”
明珠淡淡地道:“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不过和你原本也没有任何关系。”以前他若是这样说,她多少总有几分感伤,她付出那么多,他却连她爱什么,擅长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却没什么感觉了,因为她真的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宇文佑却逼着大黑马凑过来,压低了声音道:“的确,你懂得的床弩图、滴露锅这些事,的确也是我不知道的。不过你说和我没关系,却未必呢,江珊珊把你的秘密全都告诉我了,我想,关于你那些秘密若是传到外面去,还不知会掀起多大的波浪呢。你怕不怕?”
明珠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她想起了江珊珊临死时疯狂恶毒的眼神,然后就信了宇文佑的话。江珊珊那样的人,怎会轻轻松松就放她和宇文初逍遥自在呢?必然是一环扣着一环,这一步失败,下一步接着来,哪怕就算是死了也是阴魂不散。
宇文佑看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害怕之意,心里真是觉得畅快极了:“别以为我是吓唬你的,我不是。江珊珊在被宇文聪送入宫中充当诱饵之前,她曾传信给我,把你和她的来历全都说得清清楚楚,我知道你并不是真正的傅明珠。”
明珠自己知道她就是真正的傅明珠,可是她没办法和宇文佑说清楚,她只能否认:“你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