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程进来的时候，小白已经睡得东倒西歪了，夜墨羡慕地看她，她还真的是什么时候到哪里都睡得着。

夜墨瞥了彭程一眼，示意他小声说话，彭程便跟做贼似地轻声道：“夜先生，您这边什么时候能出院？公司那边现在很乱？”

夜墨挑眉：“很乱？我父亲病了那么久，早就退居幕后了，公司没有乱，怎么他老人家一走，就乱了？”

彭程神色凝重地看着自己的boss：“有别有用心的人妄图取而代之，所以我才问夜先生什么时候能出院回公司主持大局。”

夜墨把玩着手中的戒指，小声道：“少则一个星期，多则半个月一个月，都有可能。”

“胃痉挛需要住这么久吗？”彭程脱口而出，说完有些后悔，他好像太心直口快了些，他的boss不喜欢他这样。

果然，夜墨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瞥了彭程一眼，眼神高深莫测，他缓缓开口道：“彭程，你跟着我多久了？”

彭程小心翼翼地说：“夜先生二十二岁进入千寰集团以来，我已经做了您近七年的秘书了。”

夜墨点头：“嗯，七年了，你该恨了解我的了，你以为我真有心想管，千寰集团会真的那么乱吗？”

彭程真的是枉活了一把年纪，他觉得他越来越看不懂眼前这个比他小五岁的年轻人了，他实在是太老谋深算了，或许这都是天生的吧，他再努力也都跟不上他的步伐，他低声道：“抱歉，夜先生，我没猜中您的打算。”

夜墨懒懒地倚在枕头上，慵懒开口：“你以为小小的胃痉挛我需要住那么久的院？我不过是助那些妄图上位的人一臂之力罢了。”

彭程沉默，他搞不懂了，苏伶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人人都知道她渴望得到权力，得到千寰董事长一职位，她这些天正在极力拉拢大股东房国泰，如果房国泰真的叛变了，那么她的胜算是极大的，而这位太子爷似乎，颇有些气定神闲，他当真就一点都不慌？

夜墨又说：“在我上位之前，我想让他们先帮我扫清一些公司里的毒瘤和障碍，父亲的一些旧部们仗着自己功劳高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我早就看在眼里了，可看归看，他们总归是陪我父亲一起打江山的人，我动了他们免不了会留下薄情寡义的名声，你觉得我会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彭程恍然大悟，姜还是老的辣，可这块姜，他不老却相当地辣人啊。

只是，他还是有疑惑：“夜先生就这么肯定苏伶和夜恒会帮你扫清障碍吗？他们又不傻。”

夜墨轻笑：“嗯，他们不傻，他们正是因为太聪明了，势必在上位之后大有一番动作，那些老功臣们仗着自己有功平日里除了我之外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尤其看不惯苏伶，如果苏伶上去了，你觉得他们会善罢甘休，会甘心听命于苏伶？到时心高气傲的苏伶，名不正言不顺的苏伶会甘心？会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