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都对他小心翼翼。

棠歆是第一个质问他的人，这反倒能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是他没保护好黎漫和奶奶，她们出事，全是他的错。

棠歆见沈暮霆不说话，越发生气，口不择言道，“你怎么不说话？管着这么大个公司，不是手段了得，舌灿莲花的，现在怎么，哑巴了？”

沈律吓得瞳孔一震，连呼吸都放轻了，小声提醒，“棠小姐，沈总比任何人都难过。您知道沈总的脾气，最好注意一下您的言辞。”

棠歆冷笑，“我说错了吗？他只是难过，漫漫是连命都没了！她受了那么多苦，被亲妈抛弃，被继母苛待，被渣男算计喊冤入狱，好不容易熬出来，如今又命丧大海，他难过算什么？漫漫跟着你，根本不可能过平平淡淡的日子，其实你心里也很清楚，早晚会出事的。天这么冷，又是在海上，漫漫她……”

凶多吉少，生还的几率几乎为零。

剩下的话，棠歆没再说。

不说黎漫就会没事，她这么自欺欺人的想。

她说的没错。

嫁给他，就意味着会卷入更大纷争中，那是黎家那种小门小户远不能比的。

从进来就没有说话的沈暮霆，忽然开口，“是，你说的对，都是我的错，我会让人找下去，一天不找到她不罢休。”

“……”

棠歆一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沈暮霆不是个有耐心，好脾气的人，他的耐心和好脾气永远只针对他在乎的人或者事。

沈暮霆他们这样的人，钱对他们来说已经只是个数字，不是最重要的，倒是感情，真心，才是难得可贵的。

已经发生的事，现在就算再质问沈暮霆也没用。

棠歆转而问道，“查到是什么人做的了吗？”

“还没有。”沈暮霆道，“对方对她下手，肯定是冲着我来的，早晚会知道的。”

不是他自恋，觊觎沈太太位置的人很多。

对方以后肯定会想办法接近他。

虽然现在查不到，但是早晚会揪出凶手。

棠歆，“不打扰你了，我走了。”

说完她就走了。

她一走，公司里就有人开始议论，猜测棠歆就是传说中的沈太太。

“她该不会就是我们的老板娘吧？”

“肯定是的，沈特助亲自下去迎接上来的，直接进了沈总办公室，没有哪个女人有这样的待遇。”

“哇，我以为沈总会喜欢小鸟依人，温婉知性的，没想到他喜欢这种浓颜系，又飒又明艳的类型。”

“沈总这几天火气这么大，他们是不是吵架了？”

“有可能。”

“没想到沈总也会有英雄难过美人关的时候，难得沈总有这么食人间烟火的一面。”

“你被工作虐傻了吧，我宁愿老板不食人间烟火，也就不会这么阴晴不定了。”

“也对哦……”

“还是少议论几句吧，老板最讨厌别人议论他的私事。”

“也是，工作吧，别说这些了。”

棠歆没听到博远里关于她的八卦，直接开车赶到黎漫出事的码头。

搜救的人陆陆续续来来回回，只是，依旧没有黎漫的消息。

漫漫，你到底在哪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