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计就算我提前一两个月就告诉你,你到现在也肯定还是做不好思想准备,所以长痛不如短痛,我可不想看你每天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过。”虽说在一起的时间还不算长,但加上一同工作、朝夕相处的那些日子,安长埔对秦若男的性格还是可以用了若指掌来形容的,“还有,我也有点好奇,你所谓的抽点时间收拾收拾自己,指的是什么?”
“当然是找田蜜帮我挑一身有女人味儿的衣服,起码得是条裙子什么的,然后……然后买点化妆品什么的,把头发也收拾收拾,”秦若男愁容满面,眼下她已经到了小区门口,这些准备工作显然都已经没有时间去做了,“那可是你父母啊,第一印象那么重要,搞得这么仓促,如果一不小心被我搞砸了怎么办?”
事先安长埔没有流露过一丝一毫,秦若男怎么都想不到,他居然会这么快就带自己到家里去见他的父母,毕竟到现在为止,两个人在一起也不过只有一个多月而已。
“我不觉得有什么仓促的,虽然咱们俩正儿八经在一起谈恋爱的时间还不算长,不过假如把工作时间也算上,咱俩也算是在一起一年了吧?”安长埔的想法和秦若男可不太一样,“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性格也已经磨合的七七八八了,我不觉得现在带你到我父母家来认认门有什么仓促的。再说,我喜欢的就是你平时的样子,为什么要去买一些自己不喜欢穿的衣服,买一些根本不适合你的化妆品,就为了取悦别人?就算我提前给你打了‘预防针’,你今天穿着打扮特别淑女的来见我父母,那以后呢?一直伪装下去,你不累么?在我看来,与其以欺骗做开端,以后再暴露出本来面目,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坦坦荡荡的,反正你是我的女朋友,我喜欢你的个性、你的样子就可以了,你不需要去迎合别人。”
秦若男得到他的支持,心里略微踏实了一点,尤其是想到,自己确实做不到一直保持伪装,不在安长埔的父母面前露出本来面目,哪怕只是需要每次见面的时候装淑女也就罢了,可是安长埔的父母亲就生活在本地,假如说哪天正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恰好在外面遇到,被二老看到自己风风火火的样子,前后巨大的落差岂不是更让人无法接受?
这么一想,她有点动摇了。
安长埔似乎看出了这一点,又接着说:“而且,我要是不趁着现在有空,抓紧带你回来,给他们一个交代,回头他们保不齐会以为我还是单身一个人,又乱给我牵什么红线,好不容易咱们才打发了陶音音,到时候要是再冒出个什么张音音王音音李音音,你觉得咱们俩吃得消么?”
这最后的一番话显然具有不小的说服力,原本秦若男还有些左右摇摆,听他这么一说,也就干脆把心一横,咬着牙,抱定了上战场一般的决心,跟着安长埔走进小区的大门。
尽管已经过了立秋,天气不似酷暑时那么炎热,秦若男因为自己的心里紧张,从小区大门到安长埔父母家门口短短几分钟的路程,让她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贴在了脊背上,两只手冰凉,手心里全是汗。
然而,登门见家长的过程却并没有秦若男想的那么艰难,安长埔的父母都是很好脾气的人,这一点其实从安长埔温和的性格上就能够猜测一二。两位老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陶音音的先例,所以并没有对秦若男的外貌表现出什么挑剔,得知这个姑娘是儿子自己认定的心上人,都很热情,秦若男也在他们亲切的攀谈过程中,逐渐放松下来,四个人其乐融融的吃了一顿晚饭,临走的时候,安妈妈还不忘叮嘱安长埔,平时工作中多多照顾秦若男,不管是不是仅仅出于礼貌,秦若男都感到格外温暖。
完成了见家长这一项原本以为会很艰巨,实际上却格外顺利的任务,安长埔他们的假期也就过完了,两个人又恢复到一如既往的忙碌工作当中,只不过如安长埔所愿做了邻居之后,上班下班的过程也让他们能忙里偷闲,挤出一些相处时间来。
随后的一个多月,一切照旧,田阳他们的那个案子依旧没有什么进展,只好暂时搁置,除此之外,重案组最大的事件可能就要数田蜜怀孕这一桩了。安长埔和秦若男也跟着大伙儿一起分享田蜜将为人母的喜悦,偶尔也会一起憧憬一下两个人的未来,不过有一个话题他们两个很默契的谁也不提,那就是秦若男父母的那一关将来该如何通过。
十一月初,C市突然下了一场大雪,重案组也迎来了一位大人物,安长埔他们也不知道来人是谁,只知道一大早程峰就被交到了局长办公室去,很久之后才回来,一回来就把大伙儿叫到了办公室里。
“上面交给咱们一个案子,”程峰看了看自己的这几位得力下属,“是一起失踪案,基本信息在这里,你们先看一下。”
安长埔他们接过程峰递过来的资料快速的传阅了一遍,得知是省里某厅领导的妻子失踪了,这位失踪女性本人的地位也不低,是C市某大学的副校长,截止到今天已经失踪了半个月有余。
“来头不小啊,”安长埔看完材料,神色严肃的望向程峰,“失踪了这么久,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这件事的社会影响一定不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