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一点,他遗漏了?
白子鸢听着那话,瞳眸极快地眯了一眯,却又很快地笑了笑说,“墨少是又要强加什么给我么?”
“别装了。”
墨天绝眼眸犀利,虽然他不清楚白子鸢当初是如何让所有人都看到他重伤又整容的,是另外找了个替身,还是真的自己受伤,但有一点,他十分肯定,白子鸢一定不是白母那个在滑雪比赛中出事的儿子。
而在伤愈之后,白子鸢也根本没有再继续滑雪这项运动,换言之,白子鸢应该根本不会滑雪。
“白子鸢,既然你坚持自己是白母的儿子,那作为曾经的青年组冠军,你敢不敢,和我比一场。”墨天绝嗓音冷酷,道。
白子鸢眉头微微蹙。
云薇薇则是愕然,她自然听出了墨天绝的意思,他依旧坚信白子鸢是黑衣人,并提出了最直接的、戳穿白子鸢的方式。
比赛滑冰。
一个曾经青年组冠军,就算中间有十年不曾再滑雪,但技术再生疏,都是不该输给一个业余者的。
这一刻,她其实根本分不清谁真谁假,谁都是那么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是真。
可其中,又必定有一个是假。
她该信谁,她不知道。
所以,比一场,是不是最直接?
“怎么样,白子鸢。”
墨天绝又问了一次,那黑瞳如墨,像是鹰隼一般锐利,“别说自己骨伤未愈,我查过你的病例记录,你虽然不能再从事剧烈的运动,但只要不是长时间高负荷的强度,你单是比一场,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白子鸢眸光微微闪,眼帘微挑,不动声色道,“既然墨少下了战书,我又岂有拒绝的道理,但也请墨少记住自己的话,如果我赢了,就请墨少,别再将黑衣人和我相提并论了。”
离洛杉矶大约15小时车程的高山滑雪场,是南加州最受欢迎的滑雪胜地。它隐藏在圣加布里埃尔山脉的大松树区,是洛杉矶国家森林的一部分。
这里经常举办滑雪比赛,也有高难度的斜坡供人挑战。
墨天绝和白子鸢双双换上了滑雪服。
墨天绝神色冷冽,看向白子鸢,道,“我每年会来这里雪滑两三次,但加起来不超过20次,我的水平属于业余,你作为参赛水平,训练的强度应该以百计算,比赛前各自热身十分钟,你觉得如何?”
“可以。”白子鸢勾唇,脸上是悠哉的光,就仿佛自己真的是往日的冠军,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
墨天绝冷笑一声,去到另一片滑雪塞道。
也是在那一刹那,白子鸢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真是没有想到,墨天绝会直接说要和他比赛滑雪。
他千算万算,确实没有算到这一点。
但,谁说这游戏,他就一定输定了?
轻笑着,白子鸢捏了捏自己右耳的耳钉,这其实是一枚经过特殊处理的耳麦,他对着耳麦冷声道,“立即通知我母亲,让她想办法阻止比赛。”
这种时候,也唯有孟月蝉,能不引起任何怀疑的将比赛阻止。
当然,他还会和墨天绝比,但绝不是今天。
他需要时间来练习,只要三天,他绝对有把握赢过墨天绝。
就是这种较量,才令人兴奋。
白子鸢妖孽的面庞露出邪肆的笑容,他又根据记忆,搜刮出关于滑雪的一切。
出于阴影考虑,自事故后,白母和其他人都不曾在他面前提过滑雪二字,他也从不用担心有人会要他再滑雪,但为了以
防万一,他还是看了不少有关滑雪的书,这样他在与人交流的时候,才不会有任何破绽。
虽然只是纸上谈兵,但应付现在,也够了。
与此同时。
不远处,云薇薇看着缓缓走向自己的墨天绝,他一身白色的滑雪服,看起来英俊极了,他缓缓蹲身,摘下手套,用自己温热的掌心捂着她的脸,问,“冷不冷,我再让保镖给你加两条毛毯。”
她已经被包成熊猫了好么。
墨天绝为了怕她冷,还让保镖去买了几个暖宝宝,就捂在她的后腰和膝盖,然后等不热了,又冲热,给她换新。
他对她,真的很好。
云薇薇心尖微动,如果,这一切,真的只是白子鸢的诡计该多好?她怎么可能不打从心里想要相信墨天绝?
“墨少,你会赢的,对么?”云薇薇回握他的手,问。
墨天绝颔首,“云薇薇,我保证,很快,我就会让白子鸢无所遁形。”
叮咚叮咚……
手机铃却是倏尔响起。
墨天绝蹙眉,看向来电显示,竟是,孟月蝉!
墨天绝一双瞳仁剧烈闪烁,那眼底,皆是难以置信的光。
要知道,这个号码,他其实已经在手机里保存了20年,但这20年来,它从没有主动地响起过。
都是他打过去,但那头,没几秒,就说有事,然后挂了。
但现在,它却,主动地响了。
母亲……
墨天绝紧捏手机,快速地接起,只是还未开口,那头就传来一串急急的英文,“请问你是这个手机号的儿子么,这里是医院,你母亲出了车祸,我们看到电话薄里儿子的标注就打过来了,你母亲现在需要做手术,但她昏迷了,需要家属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