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云看向元机师父。

元机师父：“那些并不那么坏的人，我若不杀他们，他们便会杀了我，或是会绕过我，去杀更多人。”

“按照你的道理，我是不是也是有杀孽之人？”

虞云认真听着元机师父说话，并不回答。

元机师父：“你觉着什么样的人是满身功德之人？东方白那样？”

虞云并不反驳。

元机师父：“东方白也杀了许多人，在他带兵扫荡周边异族，扩大疆域之时；在他行军打仗，赏罚将士之时。

敌方的将士，已方那些退缩溃逃的将士，都死在他的手上。”

“所有人都该被杀了？”

“也不是。”

“但是东方白毫无犹疑的杀了他们。因为他明白，不杀他们，将会有更大的祸患发生，将会死更多的人。”

“虞云丫头，在这样一个世道下，每个人身上都有杀孽，并不仅仅只你一人。”

“更何况，那些无辜修行之人的被害，并不是你的本心啊，只是借了你的手，你是没有意识的，你当时是被操纵了。”

虞云将头靠在元机师父的肩膀上，大颗大颗的落着眼泪。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她心中的压力一直都很大。

那些东西压在她的心上，她无从述说，只能在即将窒息的环境下艰难喘息。

元机师父一手端着刚倒满茶水的茶杯喝着茶，另一只手轻轻拍着虞云的肩膀，目光平静的注视着前方随风摇曳的竹林。

“哭了这一次，以后就不能再哭了。”

“总不能为同一件事哭许多次，虞云丫头。”

夜里。

虞云在很晚回了王府。

房间中，东方白和小淳盖着被子坐在床头，都是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样看着房门，都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