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句话,苏夙其实也不知道他是站在什么立场之上。
或说他自己也不知晓,他是以什么身份在跟苏夙问这个问题。
是云逍王在抱怨自己轻易便能被代替,还是沧国太子在恼怒自己一直被看做替身?
抑或是两者都有。
总之在秦恪看来,苏夙明显是不在意他究竟是谁,也不在意他是否对她忠一不二。
“殿下,我之前那话,不是这个意思。”苏夙想要解释。
此时此刻,她甚至想要将自己所知道的都说出来。
但是秦恪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罢了,今日是我不好,你多担待。”
说着从压制她的动作中站起来,转头就走。
徒留苏夙靠在椅子上,有些愣神。
接下来的三天,秦恪再也没有找过她,估计是还在因为之前的事情生气,就连苏夙主动找上门去,也没有搭理。
倒是听说白芙还像往常那样时常出入于东宫,甚至连自己的东西也越搬越多,俨然一副将东宫当成自己家的感觉。
苏夙将人迎进来,完全就是不想她继续兴风作浪,又不是真的准备给秦恪纳妾,见到她这一番举动自然是觉得碍眼。
于是这一日,就在白芙准备在东宫的偏殿过夜的时候,苏夙叫倪儿去请了她过来。
“公主殿下找我有何事?”白芙淡淡问了一声。
这称谓一点儿没改,想必也是皇帝和皇贵妃给她的底气。
“这几日你在东宫来往频繁,住得可还习惯?”苏夙问道。
“习惯自然是十分习惯,毕竟在公主殿下住进来之前,我就已经在这儿了,这句话,该是我问公主殿下才对。”
她的态度明显尖锐,但苏夙不仅不恼,反而像是对待自家姐妹一般,和她唠起了家常。
“我住得习惯,你住得也习惯,往后最重要的,估计就是互相习惯了。但我毕竟是东宫的女主人,你既来了,我还是要教教你规矩,才不失了礼数。”
白芙自然不愿苏夙压她一头,“沧国的规矩我比公主殿下懂得多了,怕是不用公主殿下教导。倒是公主殿下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大可来问我。”
“白姑娘误会了,我教你的,是咱们大渊朝的规矩。”苏夙站起身来,之前面上的和煦笑意全然不见,“我是主位,你就算得了殿下青眼,也最多只是一个侧妃,是以该守的规矩,总是要懂。”
“公主殿下还没跟殿下成亲呢……”
“我知道你是觉得,一日没成亲,我便一日不能名正言顺将自己当做太子妃。”苏夙直接打断她的话,“但是这又如何?我现在就是陛下赐婚给殿下的对象,你只要想在这儿留着,便要守我的规矩。若办不到,我也只能叫人请你离开了。”
白芙进来确实是不容易,听苏夙这么说,也只能咬了咬牙,决定暂且隐忍。
“你想要我怎么做?”她问。
苏夙满意一笑,“早这么爽快不就得了?早点学会,也早点做伺候人的事情,毕竟皇贵妃娘娘当时跟我说的也是,要你好好伺候。”
嘲讽完了,苏夙又对倪儿抬了抬下巴。